12月27日，教育部舉行新聞發布會，介紹日前中共中央辦公廳、國務院辦公廳印發《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》(簡稱《意見》)有關情況。教育部有關負責人表示，職業教育不是“終結教育”，也不是“低層次教育”，更不是“淘汰教育”，而是特色鮮明的一種教育類型。接受職業教育的學生，既可以升學和就業，還可以先就業再升學，最大程度拓寬學生多樣化、多途徑成長成才通道。

一段時間以來，一些學生和家長對中考后進中職充滿焦慮。這就是把職業教育視為“低層次教育”“淘汰教育”的偏見使然。要消除這種偏見，不能只在擴大職校學生升學機會上做文章，還需要加大對職業院校的投入，全面提高職業教育質量，改革職業教育評價體系，引導學生由“根據分數選擇職業教育”，轉變為“根據興趣、能力與職業發展選擇職業教育”。

實施職教高考制度，取消中職畢業生升學比例限制，擴大專升本規模，這改變了職業教育之前作為“終結教育”的定位。然而，如果只是打破“終結教育”的定位，而不能吸引優秀學生選擇職業教育，職業教育的“低層次教育”“淘汰教育”形象就很難從根本上得到扭轉。

目前，我國中職畢業生升學比例已超過70%，有的地方已高達90%。即便如此，還是有不少家長不愿意讓孩子讀中職，在他們看來，讀中職的學生，均是中考成績沒有達到普高線的“差生”，這些學生哪怕今后能繼續升學，也無法和普高相提并論。

從培養高素質技能人才看，我國職業教育要提高質量，應吸引綜合素質優秀、有成為技能人才志向的學生選擇職業教育。做到這一點，既要提高技能人才的社會地位與薪酬待遇，吸引更多學生選擇職業教育，還要在高中辦學模式以及職教高考制度建設上有新思路。

此次《意見》提到，探索發展綜合高中，推動中等職業教育多樣化發展，同時支持高水平大學參與職業教育改革；完善職業教育考試招生制度，健全“文化素質+職業技能”考試招生辦法，進一步擴大應用型本科學校在職教高考中的招生規模，由各地在國家核定的年度招生規模中統籌安排招生計劃。由此可見，綜合高中、職教高考怎么建設，對破除關于職業教育的“低層次教育”“淘汰教育”偏見至關重要。

綜合高中不能是中職普高化，即在中職校中增加普高課程，滿足中職學生參加普高的愿望。綜合高中應該是將普高課程與中職課程融為一體的高中，由學生根據自己的興趣、能力，自主選擇普高課程或技職課程。辦好綜合高中，比辦好一般普高、中職需要更大的投入。下一步，應該把大部分普高和中職都建設為綜合高中，使學生在中考時不必為上普高還是中職進行選擇，而一些成績優秀的學生，也可以出于自身興趣，學習技能課程。

需要注意的是，擴大應用本科院校通過職教高考招生，可進一步增加職校生的升學機會，但如果不進行招生評價改革，這可能導致職業院校應試化，不利于提高職業教育的質量。既要擴大接受職業教育學生的升學機會，又要引導學校重視對學生的職業教育，應該對學生接受職業教育、上技能課程的情況進行過程性、綜合性評價。這是建立職教高考制度必須進行的改革探索。

總之，只有讓職業教育擺脫“低層次教育”“淘汰教育”形象，學生才能擁有多元成才選擇，也才能漸漸消除社會存在的教育焦慮。

(冰啟)